雖然和冰漾這條主線相形之下著墨甚少,但休漾這條支線自有其意義和深度。若說冰漾的主旨在於孤單的人尋找歸屬,休漾譜成的故事則是講述兩個並不互相取暖的同類,如何不經意的走出封閉。

休狄是妖精族的王子,未來的王位繼承者,擁有公會最高袍級,尊貴優越的同義詞。褚冥漾自認為人,誤打誤撞進入異能學院,兩年下來對通用語的掌握尚嫌生澀。很難想像在年齡、教養、經歷等各方面差距懸殊的兩人會有共通點。然而追溯休狄和褚冥漾的成長過程,可以發現雙方擁有同樣的心理毛病——在感情上主動與他人疏離。

撇開那暴躁的脾氣、惡劣的言行、以及傲慢充滿歧視的態度,休狄本質上是個相當誠實的男人。他的好惡清楚寫在臉上,他的說法等同他的想法,沒有半點遮掩和虛假。同時他也耿直,即使知道每個接近自己的人都可能背叛,仍願意付出信任,一次次寄予希望,一次次收獲失望和生命危險,人生似乎只剩下無限的挫折。這樣的日子很苦,可是只要重要的人在身邊,無論多難受,他都撐得住。偏偏娜塔莉無預警地站到對立面,向他好不容易交到的朋友痛下殺手,從此休狄徹底對人性失去信心,不再敞開心扉,將人際需求完全縮限在席雷兄弟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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恆遠10,在回憶影片裡,還是白川主的裂川王和黑山君發生了一場激烈的爭執。裂川王先是貶低各種族,強調自身的優越性,接著批評世界意識無所作為,嚴格否定它的行事作風,最後更將世界意識污名化,進而合理化未來的背叛行徑。裂川王的目的大膽而簡單,他渴望成為神明,統治六界,主宰眾生。為此他需要妖師的力量,代替他掃除所有阻礙。裂川王和黑術士隱藏在歷史後方,花費千萬年的時間籌謀策劃,希望逼迫妖師墮鬼,進一步達成目的。然而,整個過程中,他的行為卻突顯出一個至今未被任何角色意識到的問題:為何裂川王對特定的妖師——千年前的凡斯和千年後的褚冥漾——抱持異常強烈的執念?

由夏碎的推論來看,妖師在裂川王宏大的計畫中,從事的僅是打手這樣基本的工作,條件設定上只要能操作陰影即可,那樣的話,歷代的妖師首領全是符合資格的人選。為何裂川王視凡斯跟褚冥漾之前和之後的眾多首領於無物,唯獨盯著這兩人?褚冥漾遭到覬覦,純粹是因為他繼承了凡斯的先天之力,說來說去,源頭仍要回溯到凡斯身上。這個男人,究竟有何獨特之處?

縱觀原作所有好人,凡斯大槪是下場最慘的。他一生活得顛沛流離,無依無靠,身為首領,卻對一族的傳承所知有限,不曉得妖師能使用陰影,不記得千眾的名字,只能帶領族人在一個充滿敵意裡的環境裡努力求生。硬要說有值得一提的事,應該是和冰牙精靈的王子結下友誼。可是與精靈交好的妖師合計有七、八個,顯然這並非裂川王在意的點。裂川王為何圖謀凡斯?觀察他在恆遠10中對世界意識的抹黑,以及他長期擔任時間交際處主人累積的經驗,或許可以假設,凡斯本身正是裂川王宣傳說詞裡唯一的破綻,意即世界意識試圖引導生命的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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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炎天擁有一種寬厚的特質,雖然他本人可能從未如此定義過自我,但是觀察恆遠07的正文和番外,那些描述他行事和生平過往的片段,能夠輕易推演出這樣的結論。

         什麼是寬厚?在字典裡,這個詞的意思是寬容厚道。參考比申這位典型的狼族,寬厚可以界定為有限度的使用力量,以及避免殺戮。炎天這項特質從何而來無法考據,或許是天生遺傳,亦或由前狼王所教導養成,唯一能確定的是,青年時期,他已經是個會在戰場上,對所謂的「敵人」寬厚的人了。

         炎天寬厚以待的對象不限於無害的黑色種族,也包含墮鬼的同族。即使長期遭到叛黨的惡意針對,被鬼王妹妹視為眼中釘除之後快,他所做的僅僅是自保和承受。炎天看待黑色種族的角度和原生種族不同,面對墮鬼同伴也不採取守世界奉行的抹殺原則,無論從哪個層面看,他多少都顯得很不主流——卻成為前者建立的殘暴血腥的世界中,還有後者體現的理性冷血思維裡,唯一的一點亮色。相當引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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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陵然和褚冥漾這對表兄弟在學院篇後段就相認了,由於雙方就讀的學校不同,平常各過各的,除了公事和情報交流外並不連絡,很長一段時間裡,一直感覺他們的互動相當客套,有種說不出來的疏離。直到恆遠07,兄弟倆在獄界乍然碰面,褚冥漾真實的呈現內心的想法,這段關係才開始往深層發展。

           在白陵然心中,褚冥漾是弟弟,自己是哥哥,而哥哥是要照顧弟弟的,這點可由他私下對褚冥漾使用的稱謂,以及對褚冥漾的關心和管教看出來。即使褚冥漾忘記他或過往的一切,這個定位也始終沒變。細數原作中白陵然為褚冥漾做的種種,可說是體貼入微,幾乎能讓人忘記他不是親哥的事實。如果特傳舉辦好哥哥比賽,白陵然榮登第一名當之無愧。

          相較白陵然的慈愛,褚冥漾的表現就大咧咧得多,兒時的情感因修正記憶和長期失聯被沖洗得近幾全無,只剩下對方是自己的親戚,以及過去曾在一起玩這類淺薄的認知。與白陵然相認後,褚冥漾也在重新認識他,遺憾的是,此刻褚冥漾看來,白陵然已經不再是那個親近的哥哥了,是妖師的族長,上位者,一個大人物。一個理智上的自己人,感情上的陌生人。觀察褚冥漾在白陵然和冰炎面前的表現,感覺冰炎這個相處一年的粗暴學長,比白陵然這位溫和的表哥,更像褚冥漾認為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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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上一篇的過程中想到一些別的東西,先把褚冥漾的部分補完再談。

除了外溫內涼的性格外,褚冥漾還有一項挺有趣的特質,在別篇提過,就是他看似單純,實則具備深沉的面向,而深沉的那面藏得很深,能完整的和前者統合。目前感覺冰炎知道他有這項特點,其他角色看出多少不清楚。

褚冥漾的單純源於他缺乏守世界的知識和任務歷練,隨著時間進展,這塊空缺會逐漸彌補起來。至於深沉面的起因,則需回溯到他幼年至少年整段時期,由於無法控制自身能力造成異常事故,進而導致旁人的隱性排斥。冰炎曾說褚冥漾天真,常嫌他腦殘,但分析過往經歷,褚冥漾其實比冰炎更清楚人性的趨吉避凶、冷漠現實。畢竟褚冥漾要上學,要像個平常人一樣接受義務教育,然而異能依舊不可控,意外一多議論也多——等於他被迫長期待在勉強維持表面友善,實則包含惡意的環境,他還沒能迴避,只得接受,讓自己置身在那個負面情境——十多年下來,再熱忱的心,想不冷都難。恆遠08中,褚冥漾被黑術士和獵殺隊圍攻,帶著重柳躲到伏水神廟避難,分明處境艱困,卻堅持不向相識的人求救,除了不願意他們跟著遭殃,可能有部分原因是不想考驗人性。有血緣的堂兄弟都會因為怕倒霉不再登門拜訪,何況是一群認識不久的外人。與其尋求協助被拒絕,不如自己撐著,回憶中的人們就永遠形象美好。褚冥漾以普通人的身份長大,內在居然和做為妖師、從小對抗敵人生存至今的表哥姊姊同樣偏向抑鬱悲觀,稍微一想,真是挺沉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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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想挺有愛的,來歸納一下兩位主角的異同點。

      從血脈來看,冰炎是精靈加炎狼,褚冥漾是妖師加伏水(個人認定),光與火正好對應暗與水。從長相來看,冰炎容貌俊美,放在學院甚至美人如雲的守世界,也能列入頂尖的行列,褚冥漾長相平凡,原作最常用來代指他的稱呼,叫做路人臉。從性格來看,冰炎暴躁褚冥漾溫和,冰炎強勢褚冥漾柔順,冰炎慣於主導褚冥漾慣於配合,冰炎精明能幹褚冥漾單純笨拙,冰炎不易親近褚冥漾平易近人。從思維來看,冰炎嚴謹褚冥漾跳躍,冰炎專注具體事物褚冥漾著重抽象連結,他們幾乎完全是相對彼此而生的。

      儘管出生年代和成長環境截然不同,稍加歸納,便能發覺冰炎和褚冥漾的人生經歷有著不少共同點,彷彿注定兩人會先後踏上同樣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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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項,特傳主角褚冥漾之父,職業是商務人員,長期在外出差,一、二個月才回家一趟,分別在番外產房怪異事件以及學院篇的家族渡輪旅行相關篇章中出場,給人的形象是個和妻子感情要好,關照兒女,待客熱情慷慨的叔叔。

    身為異能家庭唯一一個普通人類,褚項的存在本來不會引起關注,也沒有多少探討空間,頂多覺得原來褚爸爸是這樣的人啊、作者真勤勞,連小配角都有設定性格等等。可是隨著褚冥漾知曉的自身訊息越來越多,久久未露面的褚項,形象逐漸變得不像先前那樣簡單。

    相較於被明確定位為妖師一族普通人的白玲慈,同樣看似平凡的褚項有較高的機率屬於實力高強的異能者,在原生種族裡擁有相當地位,肩負鮮為人知的責任——因為他太忙了,忙得對家庭似乎僅剩下賺錢供養和抽空陪伴的功能,感覺另有生活重心,而且從兒子出生前他便開始這樣和家人聚少離多的生活型態,十七年來從未改變,頗有可疑之處。米納斯的幻武大豆來源能夠間接證實這項推測。原作提到冰炎在褚冥漾上學第一天把大豆交給他,然而他們剛認識,冰炎會幫忙帶早餐已經很不錯了,根本沒動機沒管道去找到這麼好的東西。綜觀大豆的屬性、珍稀度、實用性和送出的時機,真正準備這份禮物的說不定是褚項——畢竟他有保護兒子這個充分的理由,論種族和身份,他也比冰炎容易做到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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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冥漾的水系力量特別強。他有水系的王族幻武,能閱讀伏水文字。水妖魔暗示過他不是人類。妖師一族曾能治療黑暗造成的疾病。伏水族和妖師交流過醫術。魔龍指出褚冥漾是能壓抑扭曲的家族的後裔。重柳臨死前在神廟留下路標。綜合這些線索判斷,褚冥漾十之八九是伏水後人,他將來應該會走上醫療這條路,而且會成為治療陰影和黑暗毒素這個領域中無可取代的專家。推測接下來他會藉由從神廟獲得的資料重拾妖師的老本行:懸壺濟世,庇護生命。

劇情是否有那麼容易猜中,其實個人頗為懷疑……。不過原作指出現在的世界嚴重失衡,長期顛沛流離性命朝夕不保的經歷導致妖師一族遺失了過多的傳統,若要恢復平衡,空白的部分需要有人填補。失去的時空術法有然來傳承,另一塊醫術技術讓褚冥漾去摸索發揮可說是合情合理,他隨手助人的性格和救治的槪念也很契合。

此外,這項專長能迫使獵殺隊打消抹殺他的念頭,讓其他對妖師持中立看法的白色種族理解妖師的價值,願意出面維護。否則一個年輕孩子,僅靠著來自少數白色種族友人的情誼,根本無法頂著眾人憤怒忌憚覬覦的深沉惡意,平安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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恆遠08結尾,那位先被褚冥漾捉弄,後被希克斯打昏,還受主僕共同嫌棄的褐髮妖精,可能不是普通的雜兵或路人甲,而是像冰炎和重柳一樣,擁有長篇戲份和象徵意義的關鍵角色。

冰炎作為三王子後人,本身代表著妖師一族和精靈族之間未能彌平的遺憾,又由於冰炎的母親之故多了一個炎狼族要面對,所幸這些都已經解決。

重柳意味的是妖師與重柳族延續數千年的死仇,現在看來或許還牽涉到異靈、正統時族和時族內鬥,資訊太少謎團太多,究竟怎樣實在不好說。完成這個任務的難度,要比修復冰牙族燄之谷的關係高得太太太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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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漾H文,雷者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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